戈登被強大的力量壓得向後,水從餘光淹起,氣泡混濁你的視線。灌入鼻腔的水使戈登一陣恐慌,隔著水面你看到瓊斯先生猙獰的臉,耳邊模糊地聽到他咒罵你為什麼不去死一死。
浸泡在水裡讓米戈愉悅,對水的渴望遠比宿主的意願重要。但你幾乎要溺斃,瓊斯先生的手緊緊箍住你的咽喉。
「你需要力量。」
「誰?」瓊斯太太回應。
你伸手想推動對方,無奈瓊斯先生的體重遠比你肥胖。
綾羅珍寶顱蛇皮,身依法輪鏡骰簇。
你用力扭動掙扎,困在小小的浴缸池裡,瓊斯先生的膝蓋壓在你腹上,讓你無法起身。
作行四業真神母,慈垂於我關懷近。
灌滿水的鼻腔令人難受到疼痛,你逐漸失去力氣,瓊斯先生的手越收越緊。
明鏡銀器金瓶碗,鐵勾羈索藤樹杵。
你放棄掙扎,心想如此死了也好,再也不用面對這樣的生活。
吉祥欲界自在母,四方息增業懷誅
可是,米拉,你想起懷中的孩子,求生欲望從心底湧現。
「你需要力量。」
你聽見自己唸出一個名字。
「དཔལ་ལྡན་ལྷ་མོ།」
浴缸炸裂,水柱四射,瓊斯先生被推到空中,將天花板的日光燈砸碎。同時吸滿水份的米戈恢復精力,將你從瓊斯太太的記憶裡分割開來。戈登就站在浴室裡,站在坐倒的瓊斯太太旁。瓊斯太太不停咳嗽,濕濡的頭髮緊貼在臉龐。附著在她身上的屬靈宛若微小的漂浮光球,穿透迷霧抵達人世顯然耗掉祂不少力量。
米戈似乎對這光球表達出興趣,祂手持著拉弗金屬製成的圓筒,另一手拿著奇形怪狀的外星器械,想要捕捉那虛弱的光球。祂在等待戈登的決定。
蒼瀨看見戈登眼睛瞪得大大的,一動也不動站在瓊斯太太面前。室內那道紫藍色的光芒已經消失。你可以看到米戈具象化的形體漂浮在戈登身上,而瓊斯太太身上原本強大的能量,縮小成薄弱的光芒。
伊茲拉拔腿奔上樓,再次回想班丹拉姆的事蹟。西藏女作家格央在著作 《西藏的女兒·西藏的女護法—班丹拉姆》中描述:「她的左手拿著骷髏棒,那是專門對付惡鬼阿修羅的,右手端著盛滿鮮血的骷髏碗,身後披著人皮,那張人皮據說是她親生兒子的,象徵著大義滅親,不論是誰,只要破壞佛法就絕不寬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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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思忖殺嬰如果象徵的是大義滅親,會不會班丹拉姆是為了要瓊斯太太離開這失能的家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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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莫默. (2022, October 3). 想成為班丹拉姆(Palden Lhamo)的一個女人. 芭樂人類學. https://guavanthropology.tw/article/696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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